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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0个人的“战场”

发布时间: 2024-07-14 02:54:04 作者: 案例展示

  “没有一个人想成为英雄。”他说,但在这个夏天,他们这个120人的团队里很多人的名字被记住。

  王志卫是南京汇和环境工程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,这家本市唯一的定点医废处理机构,自疫情发生以来,承担了全市所有新冠医废的处置任务。医废处置被称为疫情防控的最后一道防线,医废处置团队,成为疫情期间离病毒最近的一群人。

  日均150吨医废日产日清,没发生一起因为医废造成的人员感染和环境污染。

  下午1点左右,每天的第一波忙碌时间来了,运送医废的车队陆续返回,进入卸料区。汪长新从驾驶室慢慢跨下车,同车还有一位同事,他们穿着全套的防护服。为避免防护服撕裂病毒侵入,穿防护服时要特别注意动作幅度。他们来到车后,互相给对方身上喷洒消毒药水,向车门喷洒消毒药水,运送医废的是专用厢式货车,开车门前,要先喷洒消毒药水给人员和车身消毒。

  打开车厢,里面是一个一个黄色的垃圾桶,这是医废专用桶。装车前,所有的桶都经过了消毒。接车的同事走了过来,协助汪长新他们把一个个垃圾桶从车上卸下来,推到车间。

  在机器巨大的轰鸣声中,经过分拣的医废被送进专用电梯。随着电梯门合上,新冠医废进入专门的焚烧炉,病毒被高温杀死。

  医废入炉后,人员、场地还要经过严格的消毒。这一套过程,每天都要循环重复。

  消毒、脱下防护服,汪长新这天的第一趟清运任务完成。这时已是下午2点多了,他和同事们有短暂的休息时间,吃午饭、打个盹,下午还要再跑一趟,等再回来时就是晚上天黑之后了。往地上一坐,猛灌几大口水,他喘着气闭眼休息。他身边,一起出车的车队队员几乎都是一样的动作,席地而坐。等他们再站起来时,地上是一片湿湿的印子。

  总经理王志卫手机里存了好多张小组成员脱下防护服的照片和视频,所有的人头发、衣服湿透,防护服里能倒出一滩水。

  “从7月22日起,企业决定全员集中居住,加强人员管理。”王志卫说,处理医废是直接跟病毒打交道,集中居住是为了控制人员流动,同时,疫情发生后,忙得就像打仗一样,汇和所有的人也没时间回家了。

  当天,几个集装箱被运到汇和,临时改装成宿舍,这30多天来,公司全体120人全部住在这样的临时宿舍里。

  每天大家的时间表是这样的:5点半起床,6点进行核酸检验测试,6点半进行安全教育课,7点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
  疫情出现后,全市的医废量从原本平常的每天不到60吨激增到150吨,最多时有近200吨。

  汇和的车队一共只有50多个人,为完成医废清运,刚开始的那一个多星期,车队的所有人几乎没日没夜地干。

  “让我回车队吧。”汪长新找到王志卫。这个小伙子2020年初曾代表南京环境系统支援武汉处理医废,在武汉抗疫一线多天。去年调整了岗位的他已经离开了车队,疫情发生后,他回来了。

  “我参加过武汉的战疫,我有经验,我先上!”加上回归的汪长新,车队一共有54人。

  “去过武汉的先上!”车队副队长谢海洋这样说。去年谢海洋和汪长新并肩在武汉战斗过,这次,他主动接下了最重的任务——禄口机场医废清运。全面消杀的机场拆除了空调滤芯等很多可能沾染病毒的部件,这些全部要作为医废清运、焚烧,不仅危险,而且量非常大,每天都有好几吨的运量。那些天,谢海洋每天都奔波在公司和机场之间,实在太累了,就随便靠在哪打个盹,爬起来接着干。

  最长的线路是高淳,汇和在江北新区,去高淳来回一趟要8小时,加上卸货,要10小时才能跑一趟。

  7月底的台风,8月的高温天,恶劣天气和高强度的工作对车队队员们的身体是极大的考验。王志飞的手机里有一张照片,一个队员撩起衣服,后背全都是渗血的红疹子,这是防护服捂的。

  翻出照片时,王志卫流泪了,此前他从没在工作中掉过一滴眼泪,疫情期间他这个公司CEO却在员工面前哭过很多次。不止他这个“老环保”,公司很多人在看到脱下防护服全身湿透的同事,看着中暑了晕倒、醒来休息一会又接着干的同事时,都哭了。

  “疫情前三天,我们没合眼,后来那一个多星期,每天只能打盹睡个二三个小时。”谢海洋说,新冠医废不同于其他医废,如不及时清运,病毒溢出就会导致非常严重后果,必须日产日清。回想起刚开始那些天,他说,任何一个人都拼了命。这种情况在8月5日,省内各市医废处理支援人员到来后才缓解。

  换在平时,要等3天,炉子冷却到30℃多后人才可以进去维修,可是,疫情期间要和德尔塔赛跑,来不及等炉子冷却。“我用温度计在炉子门口测了一下,139℃!”王志卫说,炉子里面的温度超过了120℃。

  维修班一共6个人,伏军平、周建文、郭有高、王正风、殷其全、范玉栓全部举了手,他们说,我们每人进去10分钟,焊接裂缝,10分钟一班,再换下一个人进去!

  那一天,焚烧炉前面是这样的场景:一个又一个的维修工钻进去,他们穿着长袖长裤的工作服,戴着安全帽和焊接手套,每个人出来时,皮肤发烫,衣服被高温烘干摸着烫手……经过3小时奋战,炉膛焊接好了,又经过20多个小时抢修,原本要3天才能修好的焚烧炉修好。

  “所有人还是集中居住的状态。”赵明飞是厂区的安全员,疫情发生后,他负责厂区每两小时一次的消杀,每天背着消毒水穿着防护服在厂区每个角落喷洒,一个月下来,他瘦了近20斤。

  这些天,医废量比最高峰时少了一些,省内其他市的支援队也都全部返回了,所以对于这120人的团队来说,工作并没有轻松一些。

  “忙完这阵子有机会休息吗?”紫君(紫金山观察微信号:njzjsgc)问王志卫。回答是没有。虽然已全域低风险,但隔离点和定点医院还在,而且之后随着医院门诊复诊后,医废量又会增加,清运医废的任务依然艰巨,他们只是从一个战场转去另一个战场。